肖忠民考察实录十一:木瓦寨消失之谜
木瓦寨位于九台山之第八台的鸡冠山下,距皇庵天庆寺5华里。是皇庵天庆寺极其厚重的后座之山,是梵净山北麓离金顶最近,地理位置最高的一个村庄。这里历史上居住着一个诺大的自然村、有龙、卢、田、马、杨、潘、陈、雷、魏等数姓聚居。这里的自然环境特别奇特,西北面从天庆寺独路缓坡上山,东南面为梵净山金顶,棉絮岭、北线岭上风光,三面背负原始丛林和天险大山。这里亦称“木瓦坪”、与其说是“坪”,毋宁说是“坝”,而且是一个极其宽阔的“大坝”,整个大坝由96个矮山小峁组成,每个小峁错落有致。有人把它叫作“谜宫山”,在鸡冠山上俯视其境,是一幅形象逼真的“太极图”,这个大坝的总面积为6.5平方公里。可耕种土面积1200余亩,特别盛产香气扑鼻的野生仙蒜、松木菌、乳头菌等。木瓦寨的水源头有股大泉水,可以冲动碾子。相传木瓦寨的土著杂姓在这里居住几百年一直和睦相处、相安无事,元末明初的时候,寨中的龙家出了个刁蛮小子,名叫龙天表,在寨中称王称霸,到后来连老人和小孩都遭他毒打,全寨田、龙、马、杨、潘、卢、魏、雷、陈九姓联合写“逐条”,将他驱逐出寨,龙天表离寨后网罗社会闲散人员,平时练兵习武,实行远抢近偷,弄得周边村寨不得安宁。这天龙天表匪帮突然袭击木瓦寨、除龙家以外,将外姓全部赶出山寨,剩余的房子就让匪徒住,还在乌罗、提溪司一带抢了三个年轻漂亮女人作押寨夫人,占了木瓦坪大片土地,再加上龙天表抢劫远客,财富越聚越多,几个老婆生了十几个孩子,成了独霸木瓦坪的霸主,此刻龙天表并不觉得满足,除了抢钱财和女人以外,连青壮年男子也强行绑到木瓦寨,关押在“死龙晒骨”以下的山洞里,强迫他们做半天活路,搞半天“军训”,训练内容有骑马、射箭、冲刺、赛跑、散打、空中取物(爬上树梢上把悬挂在上的物品迅速拿下来,稍有消极怠工,轻则挨棍棒、重则喂恶狗,把受害者衣服剥光、与恶狗关在一起,让恶狗活活咬死、吃掉,还让受训者在旁观看,以示“惩一禁百”。不敢反抗和逃走。龙天表在这里养了两百多个“精兵”,连给他耕田种地的长工也得受“军训”,一但打起仗来,人人都可操戈使箭。在木瓦坪匪营里有三个铁炉房,专门负责修整武器,打制铁箭,还在洪都州抢来了两个铸钱匠,市上用什么坯子和模样的铜钱,就让铸钱匠铸什么铜钱,很能以假乱真,还造了许多火药大炮,明永乐癸卯年正是撤思州和思南宣慰司设贵州布政使司十周年之际,贵州布政使司派思南府、思州府、石阡府、铜仁府、乌罗府五府组团围剿龙天表,结果被龙天表寨兵打败,潜伏在90多个山头的伏兵同时冲向府兵,一阵猛烈嘶杀,五府之兵无一脱逃。至此,龙天表迅速埋下了灭亡的祸根,朝廷调集川黔联军,采用龙甲登山、火箭烧山,干柴遇烈火、木瓦寨在无数“火箭”攻击下迅速燃烧、变成一片火海,90多个山头也燃起熊熊烈火、龙天表等大小匪徒一网打尽,被全歼于木瓦寨,其间龙天表一个娘家住在凯子溪芭蕉湾的小老婆因回娘家奔丧,幸免于难,后生有一遗腹子,长大定居芭蕉湾。此后的木瓦坪再也没有人居住,大片的良田良土任其撂荒,过去的几姓老土著也不敢搬回木瓦坪,使这里变成了荒凉之地。直至民国初年,有个叫魏云清的贫困潦倒单身汉冒险在上面开荒种包谷、养牛羊,后来发了大财,解放时被划为地主成份,人们都称他叫“包谷地主”。
天庆寺附近的人很讲究阴阳风水,地理先生大造舆论说木瓦坪有几所好地;谁家要是葬到了正穴上,后代定出大富大贵之人,这几所好地都定位在“黄狗旋窝”、“死龙晒骨”、“九牛困池”、“双龙抢宝”、“丹凤朝阳”、“点将坡”、“飞蛾穴”、“飞山堡”等处,有木黄五甲徐家、青杠坪雷家、杨家、魏家都在木瓦坪寻穴葬墓。其中有小马坪龙家和五甲徐家的祖墓皆遭过雷击,将棺材抬到离原墓地三丈多远的地方,遭雷击的地方寸草不生,至今仍是不解之谜。
1963年至1964年,铜仁军分区在梵净山周边发现可疑电台活动,为加强对梵净山防范措施,周围村寨组织训练基干民兵,在新业、新民、建厂、木黄等公社各组织一个武装民兵连,配制一个基干民兵排的武器装备,监视山上活动。1964年铜仁军分区在农场公社小泽沟大队召开民兵工作现场会,木黄区受军分区委托命令,区派干部万云深、王国泽、魏祖明曾两次持枪勘测木瓦坪,将勘测资料上报铜仁军分区,铜仁军分区又上报省军区、成都军区,准备在木瓦坪修战备机场。回忆这段历史,当地75岁以上的老人,他们当时都是基干民兵,往事记忆犹新、历历在目。
如今梵净山环山公路已通,天庆寺连线公路早已通到寺内,九台山上的森林树木葱笼盖地,历史悠久的皇庵天庆寺,其神奇色彩越加浓郁,万年保鲜圆木从传说到显露人间,巨型条石,巨型石板,鬼斧神工,谜团簇拥;高僧大师墓塔巍然屹立;神奇的金豆腐嫩腻清香,天庆寺的座山寨高山平川木瓦坪不再是当年嘶杀震天,狼烟四起的古战场,而是鸟语花香的丛林浪巷,成为天庆寺的护寺屏障,再现当年玄机;北上梵净山被古人踏得光彩照人的山路上有了往来香客;过去由于人们对鞭长莫及的皇庵之首天庆寺知之甚少,对多而珍奇的天庆寺文物保护也不以为然,历史唤醒了我们,改变视角层面,势在必行。(肖忠民:现为贵州省文史研究会会员、印江县县志的主编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