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忠民考察实录七:悟山失踪之谜
悟山,俗名本应冲,闽江建安郡人,三十三岁,定居会稽,三十五岁时来梵净山九台山天庆寺,法名悟山,来寺之前的身世不详,传说他是军队中的头领,官职为副将,作为军人,不烧不杀不抢又无斩绩,越残忍,杀人越多,战绩越显赫,他时时在梦中见到惨不忍睹,血洗栅寨,呼天抢天的场面,醒后总是心惊肉跳,难以言表,他一心想脱离嘶杀之区,过着洁身净地的生活,在身不由已的行伍中,要摆脱这一现实是不可能的,严阵脱逃,不仅自家性命难保,内亲外戚都要受诛连,唯一的办法是装眼瞎,常将薯浆拌猪油涂在眼角处,显得烂眉烂眼,自称什么也看不见了,然而朝廷也不可能派瞎子去打仗的,本应冲以全俸退役返乡。他声称要沐浴肮脏的过去,决心出家修行。来梵净山后,再现故伎,佯装瞎子,自认庙中舂碓推磨之苦差事,悟山如此这般,目的有三,一是可以长期过稳定平静生活;二是避免出差化缘,结实俗人,让官府识其本意后果不堪设想;三是每天均有坐禅、打课、念经的安排,便于真正进入佛家境界,打课坐禅之余,便是做体力劳动舂碓推磨。久而久之,人们都称他为“舂碓大师”,他不但不生气,反而乐不可支。
悟山大师精通遁甲招引术,每天所舂的米,无论寺内人多人少都够吃,但也没有剩余。悟山大师年过古稀,人们不忍心再让他舂米。他一直坚持这个神圣岗位不动摇,他的徒孙们强行让他休息,他总是说:“我不舂米,你们吃哪样”。这天,这个一直在众人面前显现的寺中“名人”悟山大师没现人影,到大家用膳之时都还不见现面,碓房不见,禅房不见,僧人们快速用完斋饭,四十岁以下的僧徒都集中在大堂坝子上,分成三个寻找组,每组14人,手持棍棒,从上午辰时找到下午末时,都还不见踪影,大家一致认为被大猫(老虎)刁去吃了,但没见血迹和遗物,正在大家悲丧,准备归寺之时,在后山的岩洞弦组发出找到的呼声,其他两个组迅速赶往岩洞弦,只见悟山大师在一块巨石上盘坐,穿着一身崭新的丝麻袈裟,这是他六十大寿时徒子徒孙们为他添制的,从未见他穿过,右手握经书,左手执木鱼,面目和善,如同打课坐禅姿势,几十年从未出过庙门的悟山,是怎么上山的,在人们心目中他是十足的瞎子,后世之人认定他是成仙之人,把他葬在坐化的地方。
后来为没有人舂米了,饭也不够吃了,五十岁以下的和尚都外出化缘去了,有的另选禅寺,各奔前程,都说过去庙旺皆是托瞎子的福,悟山“坐化成仙”之谜成了当地世代传说。(肖忠民:现为贵州省文史研究会会员、印江县县志的主编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