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离权点石成金
钟离权收吕纯阳为徒,已经整整三年。
这一天,师徒二人外出云游,路过一座大山,山势很陡,好像利剑刺向天空。骄阳照射着苍绿的峭壁。钟离权走在前面,步履轻盈,如履平地;吕纯阳跟在后面,一步一挪往上攀登。他肩上负着一个大包裹,足足有几十斤重,压得他呼哧呼哧地喘不过气来,额头上那豆大的汗珠不住地往外流,接着就卟哒卟哒地甩落在地上。肩上那个大包裹,是他师父钟离权在三年前交与他的,用锦帛包了一层又一层,沉甸甸的,不知包的是何物。可能是什么宝物,师父没对他说,他也不便询问,从师父交给他那天起,不管走到哪里,都要把它背上,一直背到如今。几天以前,肩膀就开始有些痛,他没有理会;昨天痛得更厉害了,他偷偷脱下衣服一瞧,原来肩膀已被压肿,磨破了皮,露出鲜红的嫩肉。他没吭声,今天又忍着痛,背上大包裹上山。这时,骄阳似火一般从头顶上直射下来,肩上的包裹更觉沉重,膀子上热辣辣的,像针扎一样的疼痛难忍。他只得不时背过手去,用手掌托起那个沉甸甸的大包裹,以减轻一点肩上的负担。这样一来,脚步自然就放慢了。但他并没有松劲,而是咬紧牙关,促使自己加快脚步,去追师父,不至于把距离拉得太大。
钟离权上到山顶上以后,便回过头来看看,见吕洞宾还在半山腰里,艰难地往上爬。看到他那刚强的意志和持久的毅力,心里甚是喜悦,便在一棵大松树下坐下来等他。
过了片刻,吕纯阳终于登上山顶。钟离权笑盈盈地招呼他道:“烈日当空,松下好乘凉,歇息一会儿再走吧!”
吕纯阳正想歇息,便蹲下身来,把肩上的包裹卸下;不料,包裹没有放稳,竟咕噜噜滚下了山坡。吕纯阳心中甚是着急,唯恐损坏了师父的宝物,未等钟离权开口,便急忙奔下坡去捡拾。待到山坡下一看,当包裹用的锦帛,已被山石树茬划破,里面的东西已经暴露出来。吕纯阳一见,不禁大吃一惊。原来里面包的并不是什么贵重物件,更不是宝物,而是一块大顽石。吕纯阳呆呆地站在那里,看了许久,百思不得其解:“师父要这么一块顽石有何用呢?”他真想弃石而去;又一想,师父把它交与自己已经整整三年了。三年来,不管跋山涉水,还是严冬酷暑,这块顽石,从未离开过自己;师父也没说把它弃掉。既然背到了如今,师父又未发话,准有它的用场。这么一想,又重新把它包好,背上了山顶。
钟离权站在山顶,早把吕纯阳的心思和行动看了个一清二楚。待他把顽石背上山顶后,便指着包裹道:“现在可以把它打开!”动看了个一清二楚。待他把顽石背上山顶后,便指着包裹道:“现在可以把它打开!”
吕纯阳解开包裹,顽石重新露了出来。
钟离权笑呵呵地说道:“你原来没想到这里面包的是一块顽石吧?”
吕纯阳点了点头,不禁问道:“不知师父要此顽石何用?”
钟离权笑答道:“一是用它磨炼尔之意志,二可将它点化成金。我即点石成金,也不枉你背它三年。”说毕,用手指着那块大石头,说了一声“变!”那顽石立即变成了金光灿灿的一大块黄金。
吕纯阳看得出神,连声赞叹道:“师父竟有如此仙术:妙哉,妙哉!”
钟离权言道:“我将此点石成金之法传授与你如何?”
吕纯阳沉吟了一会儿问道: “化石为金,可保永无更变否?”
钟离权回答说:“所点之金,与真金不同,真金始终如一;所点之金,五百年后,仍变为石也。”
吕纯阳听他这么一说,便拒绝学习这一法术,他说:“若是如此,则弟子不愿学。”
钟离权不解地问:“为何不学?”
吕纯阳接着说道:“如此法术,兴利于五百年前,遗害于五百年后,岂不误了五百年后之人?故不愿学也。”
钟离权听至此,不禁叹道:“子之道念,我不及也,尔之正果当在我之上!”
从此,师徒相互切磋道义,进入更高境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