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间故事:偷马贼报恩
很久以前有一个叫门生的老人,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双双去世了,是在乡亲们的帮助下,这家一顿饭那家一顿饭的长大的。因为他这个人从小就是一个好孩子,天资聪慧、勤奋好学、又肯吃苦,后来在乡亲们的帮助下,三十多岁的时候就发了财,成了富人。自从他富裕以后,不忘村里的乡亲村民们,经常帮助那些穷人,不但帮助他们的生活,而且也教他们怎样慢慢的变富,他是村里出了名的好人。
有一年春节的三十晚上,门生老人和他的三个儿子熬到半夜(也就是守岁),他对儿子们道:“你们回房间去,把老婆孩子都叫醒,我们要‘送纸马’了,拜天地之神!”三个儿子走后不久,老人突然听到外面“啪”的一声。当他向外看时,有一个黑影溜进了他的牲口棚。“大过年的,我家竟然进贼了!”老人沉默不语,装作没看见,只是静静地观察着小偷下一步到底要做什么。
过了一会儿,牲口棚门口有了一点儿动静——小偷居然把马牵出了棚。只见他牵着马的缰绳走了出去,但马却重重地向后倒去。门生老人在屋里使劲咳嗽,小偷听见了,赶紧把马牵回了牲口棚。
门生老人心想:这个人大过年的冒险出门偷牲口,也真是够可怜的。于是他在屋里又咳嗽了两次,小偷听到屋内有动静,知道牲口是不能轻易被牵出去的,于是又把马绑在食槽上,自己躲在食槽的角落里伺机而动。
不一会儿,儿子儿媳带着孩子们陆陆续续的来了,但门生老人一直在唉声叹气的。大儿子见此,便问:“爸,这几年我们过得像芝麻开花一样,越来越好,你这是怎么了?说出来,等‘送纸马’的时候再向天地祈福……”二儿子说:“可以,如果你还不满意就告诉我,我听你的。”
老人张开嘴说:“唉!说来话长。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们。”
第三个儿子说:“让我们听听还有什么其他困扰你的事情。”
老人又叹了口气,说:“我以前有个弟弟,就是你们的叔叔。因为他小时候调皮不听话,被你爷爷打了,还被踢出去了。自从他离开后,家里就没有收到他的来信。全家人都很想念他,但是我们在哪里可以找到他呢?你爷爷奶奶快闭眼的时候,就拉着我的手站我把二弟寻回来...”
大儿子说:“不要难过,等过完年,我们兄弟就分开打听了,只要我们的叔叔活着,我们就能找到他。”
“没那个必要了。”老人说:“我刚才看见他从窗户爬墙进了我们家,站在院子里,就是没好意思进屋。你们过来的时候他就藏在牲口棚里。你们快快去把他请出来。我们哥俩很多年没见了,现在回来的正是时候,我和弟弟可以多饮几杯,然后好好聊聊。”
儿子们一听这话,就提着灯笼冲向牲口棚。偷马贼以为是来抓他的,吓得躲到马的后面,他又转向了大棕马的屁股那里,大棕马一摆动尾巴,把他的眼睛扫的直流眼泪,简直把他给疼哭了。向后退了几步,大棕马抬起一条后腿,又踢了上去。如果老人的几个儿子不是连拉带扯,喊得快,不踢断他的胳膊腿也早就断了几根肋骨了。如果踢到他的头,也早就没命了。
老人的几个儿子看到这一幕,几乎异口同声地说:“叔叔,你看,这是干什么呢?这牲口棚又脏又危险!”然后兄弟俩拉着马,又拉着他们的叔叔,好容易把偷马贼拉出了牲口棚。
老人的大儿子见他害怕,说:“叔叔,不要把过去放在心上。”
二儿子说:“是啊,爸爸想你想了好多年了!”
三儿子说:“你来了,我们正好一起过个团圆年!”
偷马贼被几个喊着“叔叔,叔叔,叔叔”的年轻人弄乱了脑子,有点大惑不解。这时,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,他没有附和,也没有去。最后,他被三兄弟硬拖进了屋子。
门生老人坐在炕上,对小偷说:“二弟呀,你既然回来了,就直接进来吧。我怎么能不欢迎你呢?为什么一定要孩子去请你呢?外面冷吗?过来,上炕。酒已经热了,喝一杯暖和暖和吧。”
偷马贼站在地上,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:“我……我的衣服都脏了……”
老人和家人这才发现,偷马贼浑身都是牲口屎和牲口的尿,臭气熏天。老人赶紧对着外面喊:“老大,打盆水给你叔叔洗洗;老太婆,找几件我穿的衣服,给我二弟换了。”
大儿子赶紧从水缸里舀了半盆水,然后从锅里舀了一瓢准备包饺子的开水,放在一起,不冷不热,让偷马贼洗干净手和脸。老太婆还找出老人过年要穿的衣服,让偷马贼换上……
此时,偷马贼心想:是福不是祸。让别人牵着走吧!
酒足饭饱,门生老人又拿出些钱来,亲自交给偷马贼,道:“二弟,没有过不去的坎。不要觉得过意不去。拿着这钱,过完年后就拿这些钱当个本钱,学做些生意吧!”
这个偷马贼平时偷习惯了,过去,人们抓到小偷小摸,不是痛打他一顿,就是举报他进监狱。今晚,他想在大家都忙着过年的时候搞一笔大买卖。路过门生老人家的时候,从墙外往里看,正好看到牲口棚里拴着一匹马,于是他悄悄翻墙进去了,没想到却惊动了主人。看这一家人的言行,偷马贼一开始以为他们认错人了,干脆将错就错吧。但是在吃饭交流的过程中,一家人除了热情的招待,没有说其他的问题。如果这一家人真的把他误认为是失踪多年的亲人,见到他应该会很激动,甚至痛哭流涕,问他现在住在哪里,结婚了没有,但是主人一个字都没提。“明明是人家故意给自己下台阶!”偷马贼知道自己遇到了大人物,对着门生老人磕了三个头,说:“大哥,您的好意我领了,谢谢您的好意。”然后他拿着钱就走出门去。
这次之后,偷马贼洗心革面,用门生老人给的钱当做本钱做起了小生意,勤奋肯吃苦,生意一天比一天的红火。
一晃一年的时间就过去了,除夕夜又到了,门生老人和家人还在吃晚饭的时候谈笑风生说着家常,说不知道今晚会不会再有“客人”上门,但是午夜过后,门口真的有意想不到的客人!
来的人是那个村的一个赌徒,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输光了。老婆去她妈妈家借了十吊钱,让他去集市买些年货回来,结果他又赌输了。当他的老婆与他争吵时,他不仅拒绝承认错误,还打了她。老婆一怒之下上吊自杀了。赌徒没钱埋老婆,琢磨半天,他趁着夜深人静,把老婆的尸体搬到门生老人家门口,挂在门楼上,希望天亮时能讹点钱。
天亮了,门生老人打开大门,看见大门上挂着一头被宰杀的猪。他很快叫他的儿子们把猪放下来。大伙正忙着,突然一个男人从远处走来,不管三七二十一,哭着说:“老婆,你死得好惨!”
大伙面面相觑,门生老人问:“怎么了?这是你妻子吗?”
赌徒看到几个人拎着一头猪,瞪大了眼睛,无言以对,心里暗想:太奇怪了,我亲手吊上的老婆的尸体,怎么变成猪了?
赌徒辩解道:“我老婆昨晚出去了一夜,没有回家。有人看到她挂在你家门口,所以我来了……你,你得赔偿我老婆……”
邻居听到吵闹声都过来看热闹。听到他们的对话,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笑了。赌徒的德行众所周知,没有人相信他的故事。至于大年初一早上,谁在门生老人门口挂了一头收拾好的猪?村民们对这件事不感到奇怪,因为大善人的名字不是白叫的,一定是有人来报恩的!
后来据说那天天黑的时候,一个菜贩在门生老人家门口耽搁了很久。也许,是他把猪送过来了,那个被换掉的赌徒的老婆,听说被送到县衙报官去了。
还有一件有趣的事,门生老人到家后,切了猪肉想给邻居吃。不想从猪耳朵上掉下一卷纸,署名:来自门生家的老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