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下,天下,天天下的传说
武陵山脉的主峰——梵净山的西北有两条支系山脉,山脉间形成一条狭长的谷底。在远古时代,谷底间流淌着的还不是一条河流,而是一条常年有水的大水沟。时间在交替中不断使这里的物候条件越加丰盈,一条九曲回环的河流便形成,这就是清波荡漾的金厂河。
山有脉象而金矿也有脉象。居住在这里的先民在河流的一处转角处,使用最原始的开挖工具开采金矿。原始的开采方式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,致使当时的淘金热成了许多人暴富的捷径。在转角塘边来开采金矿的,收购黄金毛料的人来来往往,这位去了那位又来,是金厂河这块不起眼的小地方热闹非凡。
“人为财死,,鸟为食亡”这样的事大有人在。当然有一夜暴富的淘金者,更有为了开采黄金而命伤黄泉的人。一句话,为了财富,多数人铤而走险,冒着生命危险和饥肠辘辘参与到采矿和淘金的队伍中来。可毕竟现实是摆在每个人的面前,只有少数人成为黄金的拥有者,多数人都是陪葬品。
那时那地,吼声如雷,山谷回响,开山采石的号子声浪起伏。一人领唱众人合唱:“大家加把油呀——嗨呀咗﹗”
“石头大如山呀——嗨呀咗﹗”
“齐心合力干呀——嗨呀咗﹗”
“大伙快使劲呀——嗨呀咗﹗”
下苦力的人,既能把大家的力量集中起来,又能表现出原始的音乐美感,声音粗犷,音色浑厚,这些是劳作的人们通过长期的实践,积累起来的一种原生态的文化的积淀和演绎。
开挖金矿的劳作者,把含有黄金的碎矿遴选出来,采用流水淘洗,提取黄金的毛料。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的不懈努力,为自己创造了不菲的劳动价值的同时,也为当地的创收带来了前景。
可是,俗话说:人心不足蛇吞象。在拥有财富的同时,人们的贪婪之心、功利之心在不断地膨胀,总想一锄头挖个金娃娃,还要问他妈妈在哪里。
在交通不变的那个年代,只能依靠人力和有限的牛马来运输,强盗这个行当便是随着滋生出来的一股不劳而获的有生力量,在利益的驱使下,抢劫、谋财害命的勾当便是盗贼横行于金厂河的偏僻之处。
传说有一年的夏天的一个下午,开矿的人炸响洞中最后一炮后,领班的等洞口的粉尘散尽,点燃火把继续往洞里去查看开炸的情况。十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子,摸索着前行。来到刚炸开的石壁前,石壁上出现模糊的字体:黄金室。石壁中间有一扇小门,小门上有石锁,已经被炸开,众人一阵子惊讶,面面相觑,脸上被火把照得通红。
“莫不是山神发怒,要惩罚我们?”
“既然来了,是祸是福只有听天由命了,兄弟们如何?”
大伙都说:“听领班的。”
“看来我们是找到了藏金库了,如果里面有黄金,兄弟们有福同享。如果发生意外有难同当,我们也怨不得谁。”领班的望着大伙说。
领班的牛高马大,身体壮实。只见他后退几步,运足力气,平抬双手。“嗖”地往前冲去,石门“轰”的一声朝里面倒下,忽地从石门里射出耀眼的光,直刺得前面的几个人睁不开眼,一股冷风袭来,使大伙不寒而栗。
领班的揉了揉眼睛,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呆了,里面全是金灿灿的一片。领班的跨进石门,随后的人举着火把躬身进去。
金牛金马,金猪金羊,大伙看看这个摸摸那个,每一件都栩栩如生。
邻班的说:“这些金东西,我们都没有见过,只是听说过,实在是稀罕之物,既然来了,我们也不能空手而回,各自尽其所能,能搬动啥子就搬啥子。不过,在天黑之前走出洞口,然后各自散去,互不往来,免得此事传出,他人知晓,告知官府,大伙都脱不了干系。每人有这些宝贝,严守行规,至死不言,远走他乡,慢慢地变卖,大伙看如何?”
大伙说,要得。然后跪下,对天起誓。
俗话说得好:人上一百,样样周全。其中有一个贪得无厌的人,想把一头金牛扛走,就躲在后面。本来洞中就狭窄,这个贪心的人,吃力地挪动脚步,前面的人渐行渐远,火把的光亮在洞中忽闪着,他想我就慢慢地爬,天黑之前一定要到洞口,即使前面的人先到洞口,也不敢出去,他一边想一边吃力地爬,仿佛自己就是腰缠万贯的富人了。
由于洞中空气稀薄他感到越来越吃力了。在接近洞口的时候,大伙灭了火把,浓浓的烟雾呛得大伙流眼泪,他们喘着粗气,护着各自的物品,坐在潮湿的地上,脸上洋溢着一份满足,体力的消耗使大伙疲倦不堪,昏昏欲睡,眼前,脑子里满是瞬间的富有感。最后的那个人,由于过度疲劳,肩膀上的金牛当的摔在地上,碰撞出些金光,震落一些碎石和尘粉。
“尔等无赖,竟敢盗窃山神的黄金物品,该当何罪,叫尔等死无葬身之地。”
洞口转瞬轰然垮塌,十几个人全埋在里面。洞口旁歪歪斜斜题写着一首诗:“天下天下天天下,黄金有价命无价。贪婪之人赴黄泉,黄粱一枕成笑话。”
随着时间的更替,历年来此地寻宝的人都未找到原来的洞口,只听说这地方活埋了十几个人和里面有关的黄金物品。时至今日,地名还在,传说曾经有个,只是留给后人的一个无法破解的谜。